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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神仙禁止恋爱脑》

5. 还与万方同(四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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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昤也没预感错。

在她尚且还没有想好要怎么“投其所好”前,意外先发生了。

“凡治人之道,莫急于礼。礼有五经,莫重于祭。”

在人间,不论哪朝哪代,每一个君王都把祭祀天地当成一项非常重要的政治活动,以此达到宣扬神权和维护皇权的目的。

天下还未统一的时候,对于一个国家来说,祭祀和战争都是最重要的大事,因此也有“国之大事,在祀与戎”的说法。

“天子祭天地,祭四方,祭山川,祭五祀,岁遍。”说的就是一朝天子需要在一年内祭遍域内山川,而在不同的时节,祭祀的礼制和对象都有讲究。

比如在孟春之月,“以山林川泽,其祀既卑,余月之时,牲皆用牝,唯此月不用,故注‘为伤妊生之类’。”春为四时之首,是严禁用雌性牺牲作为祭祀之物的,以此方能顺应万物生长之气。

仲夏之月则命有司为民祈祀山川百源,是因为这时候“阳气盛而常旱”,举行祭祀就是为了祈求降雨。

仲冬时,天子命有司祈祀四海、大川、名源、渊泽、井泉,皆因“盛徳在水,故应是而祈焉,以为民致福也。”

大虞朝的圜丘祭天大典就承袭了前朝的做法,设在南郊的凤岷山上,因山林丘谷能够成云致雨,故将其认为具有神性,当做神灵供奉。

这一年的冬至,天气并不晴朗。

鹖旦不鸣,虎始交。

丧者不哭,不敢凶服,泛扫反道,乡为田烛。

王披衮以象天,戴冕璪十有二旒,则天数也。乘素车,贵其质也。旂十有二旒,龙章而设日月,以象天也。天垂象。圣人则之,郊所以明天道也。

当祭之日,以苍璧礼天,以黄琮礼地。先燔柴及牲玉以降神,及设正祭就坐,乃置苍璧于神坐以礼神。

凡乐,圜钟为宫,黄钟为角,大蔟为徵,姑洗为羽,雷鼓雷鼗,孤竹之管,云和之琴瑟,《云门》之舞,冬日至,于地上之圜丘奏之,若乐六变,则天神皆降,可得而礼矣。

浩浩荡荡的仪仗行至凤岷山,从昤抬眼时,看到苻朔高高的坐在帝辇上。

少年帝王服大裘而冕,上以玄,下以朱,日、月、星辰、山、龙、华虫作繢,宗彝、藻、火、粉米、黼、黻希绣,凡十二章。

恹恹的眉眼遮在玉珠装饰的十二流苏之后,兴致缺缺地望向祭坛。

车辇停下,有一段路需要天子及臣属步行。

小暴君惊世骇俗的事情干的多了,然而到了这时,却出奇的安静。

手执镇圭,长身而立,眉目间不见往日的燥郁。

仿佛一个虔诚的信徒。

识海里的空空惊奇地看着他,这个时候的苻朔面容温顺,与那个人们印象中疯癫阴鸷的小暴君相差甚远。

它觉得自己悄悄关注苻朔这么久终于抓住了重点,激动道:“小殿下,你看,神主的残魂和凡人一样,都很信奉天神诶!”

凡人祭天求神,无外乎祈愿免灾,佑诸事顺遂。

那苻朔呢?

从帝王的身份中剥离开,他又有什么所求?

从昤移开目光,在识海中问:“空空,回梦咒能用吗?”

这个世界灵气稀薄,但也并非一丝也没有。

空空想了想,刚来的时候,它尝试过调动灵气,为的就是日后遇上麻烦,它能在小世界天道允许的范围内,帮助小司灵脱身。

“可以是可以,但是小殿下你也知道,在小世界中使用灵力会被天道法则压制,何况这里也不是修仙界……”

草木精怪修不出灵识,所谓的仙门道长也不过只能窥得一点玄机。

因此,在这个世界,它只能待在从昤的识海里。

回梦咒能让人探寻到最深的欲望,知人所念所想,不论对神对人都管用,这个法术还是玄翛那家伙闲来无趣的时候琢磨出来的,按他本意,原是想用在苻生身上,在崆峒境那五千年光阴里,就他活得清心寡欲,玄翛想看看,这个石头化生的神明是不是真的无欲无求。

只不过最后没成功罢了。

而今兜兜转转,却要用在他的残魂身上。

该说是命运使然吗?

“如果要在神主身上用,我也不能保证效果……”

从昤心中已经做好决定,等祭典结束,回去后再用。

祭天仪式有条不紊地进行着。

奏《云门》之乐,乃令鱓先为乐倡,鱓乃偃寝,以其尾鼓其腹,其音英英。帗舞者全羽,持五采缯,皇舞者以羽冒覆头上,衣饰翡翠之羽,持五采羽;人舞者无所执,以手袖为威仪。

薄雾飘渺,青翠的翎羽在缓缓升起的白烟中若隐若现,从昤看着不同衣着的舞者在祭坛周围随管弦鼓乐舞动,有一瞬间的恍惚。

像是回到了崆峒境。

崆峒境也有祭祀舞,名为祁灵舞。

每隔千年,十六祭司都会带领着族人在万井菩提下,为天下所有生灵祈求安宁和福泽。

祁灵舞承载着族人们最美好的祝愿,借助菩提之灵,能洗涤一切怨恨和罪孽。

六界因而生生不息。

少女长睫微动,恍然回过神,变故就在这一瞬间发生了,快到所有人都始料未及。

鼓槌落地,“砰”的一声响。屠牲用的鸾刀眨眼间就变成杀人的利器,寒光一闪,温热的鲜血溅上礼神的玉琮。

老天爷!

祭典上居然出现了刺客!

这不是祭天,是要祭命啊!!

百官们霎时乱作一团,有的仓惶逃命,有的大喊着“护驾”,然而羽林卫都在山下,祭典上只有一群无兵无甲的文官。

这场刺杀显然潜伏已久,为的就是万无一失。

“昏君,今日便要你的命!”

身边一个接一个官员倒下,从昤才躲开一柄弯刀,就听见识海中小青鸟着急喊道:“小殿下,神主有危险!”

场面太过混乱,从昤看了一圈都没看到苻朔的身影。

“苻朔在哪?”

“在您东南方十步远的位置!”

少女踢翻身前正欲杀人的舞者刺客,迅速赶过去,就看见两个乐人一人用撕下的衣帛死死勒住少年的脖子,另一人摸过地上的鸾刀,就要对着少年心口刺下去。

千钧一发之际,从昤什么也没想,直接冲上前,反手夺走了那把鸾刀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让那两个乐人断了气息。

动作快的连空空都来不及惊叹。

小司灵,真的、好、好生猛。

窒息感散去,苻朔抬起头,还觉得有些晕眩。

他只模糊看见面前站了一个纤瘦的身影,视线渐渐清明了,是少女一张漂亮冷淡的脸。

场面还混乱着,从昤扶起他,二话不说带他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。

正午时分,天色却十分阴沉。

怕那些伪装成乐人舞者的刺客追上来,从昤没有带他走大道,而是走的山间小路。

寂静的山林中荆棘遍布,从昤找了个灌木丛把小暴君藏在这,又拿了根枯枝打算去遮掩他们的行迹。

只一起身,小暴君便拽住了她的衣角,视线牢牢地盯着她,因为脖子刚刚被勒过,嗓音有些沙哑:“你去哪?”

拽住她衣角的手分外用力,还能看到上面露出的青筋。

显然是不想让她走的。

空空看到这情景便说:“小殿下,这里离山脚不远了,刺客们一时半会儿也追不上来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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