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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甘为外室》

18. 所嫁之人为谁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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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逸这一天着实辛苦,顾着人情世故说了不少好话,“舌战群儒”的场景被他真切体会到了,午膳过后郡守又同苏逸安排了明日的事宜,傍晚日落西边才送走了最后的客,苏家三人这次有了真正的团聚。

热闹一日的的院中与此刻相比太过冷清,待人离去后苏逸就褪去了身上的红莽服,换回了平常衣也就比刚才少了几分英气,处处透着淡雅才是真正的他。

人多时苏母一肚子话没空倾倒,无旁人时丢了话头没法诉说,苏父好不到哪里去,本就不善言辞,再加之从小对苏逸太过严厉少了柔情,现在独在院中用斧头一下又一下地劈柴,尽管木棍碎得不成型他也没在停。

苏逸的寝卧自他赴京后一直由苏母清扫,被褥也是常常晾晒,时隔数月再次入住并无差别,只须把衣物收纳整齐算是完工了。

不止这些,从房屋的分配就可以看出苏逸父母对他是极好,本就不大的乡间庭院硬是挤出个朝阳且宽敞的屋子供他读书就寝,而他们二人就凑合在一间只够放下床榻的屋子。

节俭惯了的人能省则省,苏逸房中的书架就是苏父伐树砍木装置成的,唯一奢侈以待的就是书架上的“黄金屋”。

在那种读书识字只能是富贵人家所为的时代,苏父苏母用着辛苦的血亏钱为苏逸铺了条荆棘塞途的求学路。

煤油灯被点亮,一抹亮黄色的光散至屋里每个角落,日子足够特殊又连亮了几盏,连房梁屋檐都被灯光眷顾。

堂屋立有一张擦的锃亮的小四方饭桌,连续端来了几盘菜后苏父拿出埋藏许久的酿酒,在苏逸诧异的目光下倒满了三小杯。

苏母的面前也有了满酒的杯盏,她可不是滴酒不沾的角色,忙作时不饮不代表闲暇时不碰。

“以往我是怕你沾了酒气荒废的正事才不许你碰酒,现在你有了成就我也没理由在限制于你,所以说,咱爷俩碰一杯?”

苏父说了饭桌开头第一句话,手捏着酒盏明示着相对而坐的苏逸。

苏逸第一反应双手举杯回应着苏父,特意压低了杯口轻轻一碰,发出丁点的响声后迅速收了回来,嘿嘿笑声打趣道:

“这原来是爹的苦心,我还当时家里买不起酒水才不许我碰。”

说完,苏父正颜厉色的表情产生了破裂,难得舒展了嘴边的皱纹眼角的纹路却加深了,拿起酒盏靠近嘴边,哑声发笑轻摇头不知说他什么好:“你小子……”

眼看苏父一饮而尽,苏逸举杯只在嘴周徘徊,单闻着浓烈的酒香辛辣就充斥着味觉,要说之前是不许进酒,现在就是不惯饮酒。

一鼓作气闭着眼小噙一口,液体进嘴的顺间苏逸面庞肉眼可见变得粉红,咬牙吸溜几口气才缓解了嗓子的火辣。

苏母时刻观察着苏逸,在他面色潮红后伸手拿过他手里的酒盏放在了自己的位子上,对兴致勃勃的父子俩劝说道:

“小饮一口意思一下就行了,明日逸儿还有事要做,可别为了一时兴起误了大事。”

“你不善饮酒当爹的就不为难你了,你呢,在官场上就要多做实事少作乐,酒现在不碰以后也不许放纵,不说这些了,来吃菜。”

苏父听劝,连连点头称是,撤下了酒盏就想说一些教育的话,转念一想苏逸或许有比自己更高的见解,咽下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,直当进入了膳食间。

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在小门小户里全是作废,饭间菜未动多少话是说满了,苏逸所言句句都在牵引,要将他不在时发生的事拿上席间:

“我离家期间不知家里可有过热闹的事。”

“寻常度日与往日相同,只不过参了几日远方亲戚的拜访,询问你赶考的二三事。”

苏母的回答极其顺利,这不在他所想内,又假装不经意间问道:“无事为常情,吴伯家里也应一样。”

“你说吴伯我才想起,你吴伯家确有一门喜事。”

苏逸放下手中的碗筷,面朝苏母支棱起耳朵:“此话怎讲?”

“亏你天天还阿姐阿姐地叫,从你归家至此,我还没听你询问过一次你吴阿姐的事。”

苏逸撇撇嘴不好意思地露笑,立马从椅子上站起一步跨到苏母身后,手搭上苏母的肩膀轻轻按捏,殷切地询问:“我只是没来得及询问,所以是吴阿姐碰上好事吗?”

献殷勤的模样不像他这个年纪该有的,一套动作下来引苏父忍俊不禁:“看他这急切的样子好像是他有了好事。”

“逸儿高中就是天大的好事。”苏母反驳了苏父话里的槽点,接着对苏逸说道:“是吴家的喜事,嘉平那姑娘在一月前成了亲。”

半天之久苏逸应能消化掉这个消息,可一经被人提前心脏还是漏了半拍,扯着的嘴角回不到刚才,心里的苦涩甚至蔓延到口里,明明用了最大力可音量还是提不上去:

“如此好事啊……那吴阿姐所嫁之人为谁?”

“城里的顾员外的小公子,是叫什么顾……云舟,见了也是称他顾公子,一说他本名还一时想不起来。”

顾云舟,好熟悉的名讳,他在记忆的深海了慢慢翻找,又默念好几遍这三个字,这不就是自己巳时入院时,与其他富商不同尽显高傲且风流相,漫不经心说是代表家父前来的公子哥。

那怪第一眼苏逸就察觉出两人中间的屏障,原来有这层关系。

苏逸没再问,他想了解的就是这些,多得也无了兴趣,草草换了话题继续拿起了碗筷。

……

次日的祭祖拜庙没有前一天的杂乱,少了商人百姓的参与一切井然有序,苏逸叩首上香尽礼俗,郡守手握状元圣旨负责宣读。

城西至城东绕了徽州一大半,要不是郡守特意下令不得喧哗违者有罪,恐怕昨日的一切要再次上演。

一早顾云舟快食早膳便出了门,对顾济华说是去藏药铺对账单,一听是为了生意就没再多加盘问。

放了他出去他便自由了,不过确实去了趟中医铺,对长工打了声招呼说明自己来过,之后的时间他就要做他想做的事了。

他火急火燎的行动惹得吴嘉平火冒三丈,就拿去主宅用膳来说,按寻常顾云舟护表面功夫劲,两人总是一同前去并互相等待过彼此,虽然交流不多这一点还是有默契的。

今日非比寻常,她出了房门看看侧卧门紧闭,想着或许是误了觉起时辰,倚门同伊乐闲聊侯着他的出现;这一等就快是半个时辰,眼看将至早膳时辰,她没了耐心使唤伊乐去推开房门。

伊乐进去半个身子,出来后对着吴嘉平摇了摇头,意思是房中无人。这不坏事了吗,合着她俩对着空房守了这么长时间,提起裙摆快步流星。

到了膳厅门外吴嘉平与伊乐为对方拍背顺气,端着体态走了进去眼前的景象她俩同时一愣,尤其是吴嘉平,她甚至问一问顾云舟坐在椅子上还开心。

顾云舟在哪?在饭桌前悠闲得擦拭自己常带的玉佩,她在众目睽睽下进来后他甚至没给个眼神。

“嘉平你怎么现在才到,是不是身子不适才误了时辰,快来上座,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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