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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

路天辰和李胜男在外面折腾了一天，连跑三个地方，连口水都没喝过，回到队里的时候已经是半夜，两个人都趴下了。

“你怎么看？”李胜男嗦着泡面，还在嘟嘟囔囔地想和路天辰讨论案情。

“等会儿看看乘风他们的结果再说。”路天辰道，“到时候把消息汇总一下，信息全面一点，总比咱俩在这臆测的好。”

“我总有一种直觉，但是说不上来。”李胜男道，“从现在的情况来看，我总觉得像是只死了一个……”

“唐大赫和顾东川，两个人前后脚被社会关系证明死亡，但是在公共系统里，却只有顾东川一个人的死亡记录，要说这里头没有猫腻，打死我都不信。”李胜男嗦完了面，又喝了一口汤，抹抹嘴，道，“越是实锤顾东川死亡，我就越是觉得，死的是唐大赫。”

路天辰觉得好笑，问道：“为什么啊？”

“不知道。”李胜男摆摆手，“大概是因为我叛逆吧。”

路天辰简直要笑出了声来，道：“我说你好歹也是个警察，咱们警察办案是要讲证据的，你直觉再准也不能当证据使啊！咱总不能到法庭上去跟法官说‘法官大人，我的直觉告诉我他是凶手’吧！”

李胜男白了他一眼，“切”了一声：“我又没说我靠直觉办案。”随后把吃剩下的泡面盒子丢给路天辰，道：“我好歹也干了这么多年刑警，你什么时候看我不讲证据了？……去帮我把垃圾扔了。”

路天辰笑笑，认命地收拾了垃圾站起身来，却看见杨乘风和冯景辉从外面进来了。

两人一人手里抓着个塞满烤串的饭盒，嘴里还撸着两串，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。

“正好，吃了吗？”杨乘风问，“骆哥闭店之前的最后一单了！”

路天辰于是给他看自己手里两个空空如也的泡面盒子。

“那行吧。”杨乘风道，又撸进嘴里一串鸡心，然后把空签子扔进路天辰手里的泡面盒子里。

“有个挺有意思的发现。”冯景辉道，却又被杨乘风拦下来，示意他赶紧把剩下的几串全塞进嘴里，又一起把空签子全交到路天辰的手上。

“谢谢哥。”杨乘风嘴里塞得满满当当，道。

路天辰简直哭笑不得，拾掇干净了垃圾一起丢出去，回来时看见他们已经把嘴里的食物嚼干净了咽了下去，切各自找了地方舒舒服服地坐好了。

“说吧，什么发现？”路天辰拉过一把椅子坐下，“咱们汇总一下。”

“一个特别有意思的发现。”杨乘风道，“我们去查了那个资助人的微信号，发现他真名叫作顾东川，可是他给唐欣转账用的银行卡，全部都是唐大赫名下的……我们也核对了唐欣银行卡的流水，发现确实就是这张卡一直在给她打钱。”

“闭环了，难道还不够有意思吗？”冯景辉道，“等于说除了顾东川这个名字，我们什么都没查到。”

“我们已经通过那个微信号和顾东川取得了联系，加了好友，发了微信，他说他现在在外地做生意，答应抓紧时间赶回来配合我们做调查。”杨乘风道，“你们呢？有什么收获没？”

“本来查到了一件很令人迷惑的事，现在听了你们的消息，更迷惑了。”李胜男意味不明地冷笑了一下，“你刚才说，那个资助人叫什么？”

“顾东川。”杨乘风问道，“怎么了？有问题？”

“当然有。”李胜男道。

“而且有大问题。”路天辰接下去说，“顾东川已经死了。在六年前，唐大赫死亡的前一个星期。”

“你们查到了一个陌生的名字，难道都不会想着去查查他的基本信息吗？甚至也不会想着去系统里看看他是活着还是死了吗？”李胜男的语气不无嘲讽，“还和人家发了微信？”

“啥？！”杨乘风弹起来，“你确定？！”

“那不然我们俩今天跑了一天是去遛弯了吗？”李胜男没好气，“我们得知了顾东川的死讯之后还专门跑了趟殡仪馆，调了他的火化记录，结果你现在告诉我说顾东川在外地做生意，还会抓紧时间回来配合调查？！”

“那六年前烧的是鬼啊？！”李胜男简直要被气笑了。

路天辰拍拍她的肩膀，示意她冷静一下：“人民警察，不要封建迷信。”

李胜男冷哼一声，抱着手臂换了一边二郎腿。

“不管怎么说，这里面的巧合都未免太多了。”路天辰最后总结，“顾东川和唐大赫六年前相继被社会关系证实死亡，偏偏两个人长相还极为相似，货车公司没有记录过唐大赫的车祸，而殡仪馆又只有顾东川的火化记录，唐大赫在系统里活得风生水起，而顾东川偏偏又用唐大赫的身份供养着唐大赫的女儿……”

“我觉得，我们首先应该搞清楚顾东川和唐大赫之间的关系，至少搞清楚，他们俩到底谁活着谁死了，或者是不是真的都死了。”路天辰说，“目前明面上的是唐大赫和‘逆流’集团有直接的关系，但是我们还要搞清楚‘逆流’和顾东川之间有没有关系，关系是什么，然后……”

“有顾东川和唐大赫的照片吗？”李胜男突然开口打断了他，“没有就去调，然后把名字抹掉，分别让唐欣和那个居委会主任辨认。”

“他们俩分明是互换身份，根本就是不把警察放在眼里。”李胜男咬牙切齿，“我倒要看看，他们俩能长得有多像。”

但是谁都没动。

“怎么了？”李胜男发现大家看向她的眼神有点奇怪，问。

“你为什么这么关注这个顾东川？”路天辰问，“我们一直以来查到的都是唐大赫和‘逆流’集团有关联，顾东川不过就是我们今天走访的时候才牵出来的新人物，除了和唐大赫长得像、前后脚死亡、资助了唐大赫的女儿之外，目前没有任何直接线索表明他和我们的案子有关……你今天从听到顾东川这个名字开始就有点不对劲，在居委会的时候甚至还不知道他就是唐欣的资助人呢，可你出了居委会直接拉着我就奔殡仪馆了……按理说，咱们从居委会得到的消息，不至于让你二话不说就大老远跑一趟殡仪馆去确认吧？……还有刚才，你言之凿凿地说他俩是互换身份……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这个顾东川？甚至反而对唐大赫没什么想法？”

李胜男看着路天辰。

“但是现在从各方面的消息来看，这个顾东川确实有问题不是吗？”李胜男说，“我现在甚至怀疑顾东川根本就没死，火葬场火化的尸体是唐大赫，而顾东川冒用了唐大赫的身份……甚至唐大赫都可能不是意外身亡，而是根本就死于顾东川的谋杀！”

“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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