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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凡心动》

30.第 30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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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章 我不干了

唐薏心里装着事儿,几乎一夜未眠,她在里间床榻之上反复折腾,向来睡眠轻浅的江观云亦被他搅的不得安生。

次日天光未全亮,便穿了衣衫奔出门去,江观云知道,她这是回吉祥坊去了。

按理来说,出嫁之女是不能常回娘家,可江观云纵着她,无论去哪里都不做干涉。

昨日那么一闹,未睡的人不晓得有多少,两个人的婚事却几家牵扯,陶府新房内的红烛燃了整夜,烛泪堆于金烛台之上,晨光起,火光灭,陶雨霏整夜未合眼,新婚燕尔本该华彩无限,天亮时她却是满脸的憔悴。

昨晚徐朝喝的酩酊大醉,后来是被人抬回到新房中的,人事不醒,却说了一夜的醉话。

有丫鬟们伺候着洗脸,陶雨霏换上一身新装,后亲自拧了温帕来到床前。

刘丰年那一拳乎下了十分力,昨日他脸上还只是有些淤青,但徐朝心里憋闷,饮了许多酒,隔日再瞧半边脸已经肿胀起来,唇角亦留有血痂。

陶雨霏爱徐朝正在浓时,此伤在他身,亦是在她心。

温凉的帕子贴在浮肿脸上的一瞬,宿醉的人突然睁了眼。

四目猝然相对,陶雨霏急提一口气。

那人的眸珠中今日没有往常温泽,反而神色淡漠,二人之间的情杂纷乱,早已件件分明。

“醒了,昨晚喝了那么多酒胃里一定难受,起来吃点东西吧,”素来娇横的人头一回在徐朝面前这般作小伏低,娴淑十足,甚至带了几分讨好,“母亲方才派人来传话了,说今日不必去同他们请安了,等过两日......

“”雨霏,我怎么就成了......这样的人呢......”酒烈伤身亦伤喉,徐朝乍一开口,嗓音嘶哑沉重,吐出的字也都似坠了铁块。

口齿一动,贴在脸上的帕子也随之滑落到枕边,水气晕染上头的细绸,绽开一片水渍。

脸色微变,陶雨霏稍直起身,有些委屈,“你是不是怪我?”

那边沉默,良久不言。

如何不怪?是陶雨霏的私心,使他落到了今日不仁不义的地步。

见高弃低、良心泯灭、忘恩负义、抛弃旧人.......

可纵是他再气再恨,也是个不会发火的性子。

除了沉默,他不晓得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。

两个人就这样一坐一躺待了良久,房内默声之际,徐朝撑着胳膊起身下地,陶雨霏心头一惊,“你要去哪儿?”

他甚至没有看她一眼,有问亦不答,只自顾从柜中翻找衣衫。

“你到底要去哪儿?”见此状,误以为徐朝要弃她而去,慌自榻上站起,快步来到他身后,紧扯他的衣袖,“你别走.......”

话未讲完,两行热泪夺目涌出。

在他失忆满脑空白的这段时日,最见不得的便是陶雨霏落泪,她每回同他闹,同他作,他都哄着捧着,不忍心伤她分毫,可这回却是连多看她一眼都不肯了。

随着她不断拉扯,徐朝手上动作停下,只光着脚站在原处,双肩垂着,颓废异常。

见他弃自己而不顾,陶雨霏哭的越来越凶,泪痕布满面,无济于事。

终是徐朝狠下心,单手搭在她正拉扯衣袖的手上,稍一用力,二人分离。

随之在陶雨霏泪涕弥蒙中陶,徐朝大步离去。

......

昨日吴相宜经陶文璟之口向徐朝传达,次日于城郊外湖边亭中相见,唐薏和刘丰年陪同着,两个人坐在杏树后远远盯梢。

彼时吴相宜初来京时这里杏花纷飞,如今花已落尽,树梢新叶层叠茂盛,又是一年新生。

念吴相宜自昨夜便没吃东西,唐薏一早买了两屉包子准备带着路上吃,可吴相宜一口也不肯吃,倒是刘丰年一口一个,徐朝还没露面包子便没了半屉。

“你早上不是吃饭了吗?怎么还塞得下?”唐薏咧着嘴斜眼瞧他,也吃得香,也忍不住自他手中夺下来个包子咬了一口。

“多吃点一会徐朝那货来了,我还得揍他一顿。”肉包子嚼的满口香,囫囵咽下后掏出水囊猛喝一口压了压。

“来了来了!”唐薏身子前倾,手扶树干瞧得真切,徐朝自南边现身,远远见着亭中吴相宜,直奔而去。

辰时阳光和煦并不灿烈,穿过云层折照于湖面,春风相送波光漾动,吴相宜额上的碎发被吹散。

脚步声沉重,吴相宜转过脸来。

一双哭肿的美目幽怨极深,徐朝现身那瞬,她欲语泪先留。

二人分别一年,却似阔别良久,久到让徐朝恍惚觉着似轮回几世。

终他停在吴相宜面前,低低的唤了一声:“相宜.......”

语调未改,恰如从前。

两行热泪顺着脸颊垂直而下,硬生将喉底的那股抽噎压下,后她以手背抹了一把脸,其实并不想在徐朝面前落泪,事已至此,吴相宜想维持自己一份体面。

自胸口间吐出一口浊气,吴相宜自鹅颈凭栏上站起身,阴阳一句:“昨日混乱一场,还未来得及恭贺徐大人新喜。”

“相宜,是我对不起你。”这是徐朝肺腑之言,所以无论她说什么,他都应下,微微垂眸,甚至惭愧的不敢看她,“我也没有想到事情能发展成这个样子。”

“一年之前,我在入京路上遇到劫匪,他们试图谋财害命,将我推到山下,我身负重伤,醒来时就什么都记不得了。”

是陶家人救他性命,亦是陶雨霏细心照料他,他们同他讲,他叫徐寄良,是陶府的门客。

陶家的确给他诸多照顾,陶雨霏对他更是无微不至。

为不使吴相宜伤心难过,他也不想以此为辩解将自己从这件事当中摘除干净。

但其实吴相宜早将前因后果了解清楚。

“我今日约你在这,不是想听你说这个的。”吴相宜心口微微发紧,“你欠我的,何止一句抱歉就能抹平的。”

微一侧头,望向那波光粼粼的湖面,湖上有水鸟成对泛水,有那么一瞬,像极了家乡的芦苇水泊。

她仍记得,徐朝初到她家时还是个瘦弱的小子,衣衫褴褛,脸色奇差,一双眼睛却亮晶晶的。

后来两个人一齐长大,再后来父亲去世,她伤心过度几回晕厥,那段亲人离世的连阴天,亦是他拉着她的手陪她挺过来。

为了供他念书,两个人节衣缩食也好,吃糠咽菜也罢,吴相宜从来没觉得委屈过,因她一早认定徐朝便是她这辈子的依靠,是她的良人,可为什么转身之间一切就都变得这样糟糕了呢?

“我若早能想起.......我若早能想起........”吴相宜一流泪便不由让他想到今晨泪如雨下的陶雨霏,她明晃晃的横在二人之间,使他不能无视,这般撕扯之感,足可让他崩溃,心似刀割。

吴相宜回过头,目光重新投到他面上,一字一句地问:“若是你能早点想起来,会来找我吗?”

“会!我当然会!”徐朝猛抬起脸,眼睑早有潮意,这一次没有回避,“在我心里,你早就是我的妻子,我怎会留你一人在乡下吃苦!”

在吴相宜眼中,徐朝从来不是花言巧语之人,亦从来没有欺骗过她,在得到他这句肯定时,心里多少是有些欣慰的。

不觉连语气也和软下来,有所期待,“那现在.......怎么办?”

这句话问出之后,对面的人竟失声未作答。

犹豫不过是一瞬,在女子看来,却长过半生。

“相宜,我需要时间,”他眸光闪动一下,回答很模糊,神色微难,同时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,递到相宜面前,“这是我的全部,你先拿去用来在京中落脚,等等我,好吗?”

讲出来的每一句话若落于纸上吴相宜必都识得,可串在一起听在耳里便难懂了,望着徐朝递过来的那张一百两银票,吴相宜由困惑到恍然,聚眉忽然舒展,不由冷笑,“这是你对我的补偿对吗?我若接过,就代表你我缘分由其买断,是不是?”

“不,你误会了,我并无此意,我只是不想见你吃苦.......”徐朝忙解释。

又是两行热泪流下,吴相宜视线由那张冷冰冰的银票睁挪到眼前人面上,“好,就当是我误会......其实这件事并不难,你若真觉着对不起我,只需要同陶家小姐和离便是,你我二人与从前一样。”

“你肯不肯?”

此话问得突然,徐朝一下子怔住。

于情于理,此法自然可行,只是.......他虽爱相宜,可心里也有陶雨霏的位置。

这一年时间并非空白,当他不晓得吴相宜的存在时,眼里只有陶雨霏,这是不争的事实,他自第一眼见陶雨霏,便心生喜欢。

他的这段沉默换来吴相宜的了然,原本的那点期待终一点点寂灭,她无奈笑笑,抬手自拭泪水,满指的潮湿。

“答案我已经知道了。”硬将满腹的苦楚咽下,故作坚强哽咽讽刺道,“你我自小青梅竹马,竟抵不过她出现短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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